游园惊梦（九）
弄堂里的人间烟火
昆曲元素，欢迎指正，请勿深究
王嘉尔从小就被告知不可以早恋。
这话不光是王爸王妈在说，其实主要出自段宜恩之口。
“嘉嘉，不好欺负女孩子的噢。”“嘉嘉，不可以抄女孩子的作业。”“嘉嘉，早恋要被学校开除的。”“嘉嘉，有女孩子给你写情书的话要交给哥哥。”
王嘉尔终于没忍住：“哥哥，为什么情书要交给你啊？”
段宜恩面不改色地胡说：“哥哥要帮你把关，你这么单纯，被别人骗了怎么办？”
于是，当初二的王嘉尔第一次收到情书，他第一反应不是害羞，而是要交给哥哥。
放学回家路上，王嘉尔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粉色的信封递给段宜恩：“哥，有人写了这个给我。”
段宜恩扫了一眼，将信封随手塞进自己书包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嘉嘉，今天作业多吗？”
王嘉尔白长了这么几年，从来绕不过他哥，接了话题立马忘记刚刚那充满少女气息的薄薄信封，也没觉得他哥把给自己的情书收起来有什么不对。
但这个年纪的小孩多躁动呀。下完晚课的王嘉尔又想起那情书的事儿，就多问了句：“哥，那信里写了什么呀？是有人喜欢我吗？”
段宜恩轻轻叹了口气：“嘉嘉，我觉得这个女孩子不是很适合你，错别字太多的人学习一定不好。你被带坏了怎么办？”
王嘉尔看着他哥眼神特别迷茫：“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扯到适不适合我这个话题了？”
小哥哥心中的大狼尾巴终于稍稍放松：“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
小猪崽心中本能地觉得他哥这话不太对劲，但有什么办法呢，那可是他哥啊，当然是百分百无条件相信啦。
于是小猪崽打了个滚，又黏在他哥边上撒娇：“今天又被段老师骂了，他说我没精神。”
段宜恩赶紧哄人，把小猪尾巴都顺直了，喉咙里呼噜咕噜表示舒服，这才放心地把人送回家了。
这情书的事可还没结束。第二天某节课间，王嘉尔正趴在课桌上与同桌聊天，突然听到有同学让他去教室门口，说是有人找。
王嘉尔抬头望去，是个没什么印象的女孩。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他刻意忽略背后班内幼稚鬼们闹腾腾的起哄声。
女孩微低着脑袋，眼神都不敢与他对上，脸涨得通红：“我就是想问问、你、看了昨天的信了吗？”
王嘉尔已经把信的事儿忘得差不多了，被这么一提醒，半天反应不过来：“信？”
女生抬头看他：“你不记得了吗？”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啊？”王嘉尔的小猪脑袋里全是他哥昨晚答应要送他的漫画，粉红色信封被自动归置到无关紧要的区域里，就等着被一键删除。
女生不敢置信地望向他，捏着袖子猛地跺了下脚：“王嘉尔你是傻逼吗？”然后红着眼睛跑开了。
留在原地的王嘉尔莫名被骂了一句，心里也没多好受，撇了撇嘴，就转身进教室了。
回家路上，他一脸愤懑地跟他哥抱怨：“我哪知道她是谁啊？我又没见过她！”
段宜恩点头：“是，下次也别理她。”
没多久，整个年级都在悄悄传王嘉尔对喜欢他的女生都很冷漠，根本就是高岭之花，谁也看不上。
再也没被奇怪的人打扰过的王嘉尔和终于短暂地放下心来的小段哥哥对此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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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从前的事，王嘉尔揪着段宜恩的领子质问（撒娇）：“你当时是不是就对我有所企图？你这个大尾巴狼，我看你一直没安好心。”
段宜恩不动声色地用单手将身上的人掀了下去：“嘉嘉，我们来算账。”
“初二的时候收到两封情书，初三被四个女生当面告白了，一进高中就被女生邀请去露营，还有前两天那个请你喝酒的酒吧老板娘......还需要我说下去吗？”
王嘉尔打了个哆嗦：“不、不用了。”
段宜恩手撑在他颈边，低头打量，像在检视无法逃脱的猎物。
“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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